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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来越不相信自己的记忆。
分不清虚实的现象由来已久,状况时好时坏,现在无疑是属于糟糕的阶段。
一闭上眼睛,现实与想像交织着袭来。
很多事情我记得,记得“有过这样一件事情”。可是这件事如何发生,有怎样的过程,脑海里一概没有印象。就像洁白桌布上的一滴深色茶渍。我知道有茶滴落在桌上,是倒茶时从壶嘴落下,还是喝茶时从嘴角滑落,我不清楚。
自从出现了这种状况,我就想把我记得的写下来。趁记忆还没有没搅混,想到什么就写下来。哪怕是已经被混淆的记忆也好。那些除了我之外没人知道真相的事情。

小时候有大大卷泡泡糖,经常在电视上看到广告,却很难得吃到。有一次在超市买了一卷,紫色的外壳,十分珍惜地放在床头边,每次只切一点点下来尝味道。
有一天晚上,摸黑爬起来,切了一条压在舌头下面含着。一般都会在没味道之后吐掉的,可是那天的我含着泡泡糖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被子上、衣服上和身上都沾上了黏糊糊的东西。是泡泡糖在睡梦中掉了出来,又被擦到了被子和衣服上。清理沾在被子上的泡泡糖花了妈妈很多时间和功夫,最后他们变成了黑漆漆的颜色,而且那些印记在被套上停留了很久。仔细找的话,应该现在也能看到被粘住的痕迹,而那是发生在我小学前期的事情。
每次在被套上看到那个痕迹,我都会想起这件事情。可是我看到那个痕迹的机会越来越少,只有记忆能让我回顾了。
我记得早上发现状况的妈妈非常困惑,我也没有说我偷吃泡泡糖的事情。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猜出原因。如果没有的话,这又是一件只有我知道真相的事情了。

小学里学过一篇课文,大概是说小孩子懂得比大人多。也可能不是课文吧,是《捣蛋鬼日记》里的句子。那本黄色封皮的书在初中的时候被我拿去放在了班级公共书架上,有几次看到wjq在读它,很喜欢的样子,我是高兴的。后来,看到它黄色的封皮被撕扯出了一个大口子,丢在地上。再之后就没见过它了。
小孩子确实知道得比大人多,因为大人总是只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我记得我十分不服气地向妈妈说“小孩子总是知道的比大人多!”,因为她相信的与我所知的事实不符。我总是被冤枉。但是是哪一件事情让我说出这样的话?我不记得。我只记得是一个晚上,让我蒙冤事情发生在下午,结论的得出在晚上,下班的她来外婆家接我,而我没有多作辩解。在出门走出过街楼之后,我向她说了这句话,而她也很敷衍地回应我,“好呐”。
这大概就是一滴已经淡化了的茶渍吧。

她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我编织的拙劣的谎言,她全盘接受。当我为自己的清白辩护,她又固执己见。
一开始,我是分不清想像与现实,后来,我是因为奇怪的执拗与桎梏。最后我彻底失望,看清了现实,开始天马行空,管它真实与否。
小孩就是这样。因为一句话,就可以死犟到底,哪怕蒙受再大的冤屈与压力也要固守。
就因为她一句“不要去见你爸爸”,我经受了多少呀。这一伤痕恐怕是永久难以痊愈。即使是到了初中,我也能因为一句话而嚎啕大哭。
高中的我终于流着泪写下真相,几次因为悲伤而辍笔掩泣。久远的伤疤之下依旧包藏着腐朽干硬的黑血,深深扎在岁月里,扭曲了原本的纹路。
迟来的道歉与信任有能有什么用呢。
那么委屈的一句“你不信任我”,难道不就是一次次的不信任换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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