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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来生
是应该多出门走走，一个人在寝室里闷着就容易多想
前几分钟还有说有笑的在打电话，过一会又想拿刀子了
想到高三的时候，做什么事情似乎都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只要成绩不坏，做什么都不会有人拦着你
穿着蝙蝠外形的毛绒睡衣去花房种花
每周都喝酒，很晚不回家
不吃晚饭，躲在各种奇奇怪怪的地方看课外书
从高三开始的。
我们搬到了原本小学部的教室，暑假补课的时候，午饭时间我就躲在教室里
看小说或者做作业，睡觉
有一次被忻叔撞见过，他也没有多说
不错的老师，多多少少有影响到我
高一成绩不好，每次月考出来都会被叫谈话，有时候还会叫上家长
我说早上起不来
忻叔说那是家长不对，没有来叫你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成绩不是靠一个人就能搞上去
学习不好，家长也是有责任的
我以前都不知道
所以特别惊讶
好像，打开了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
看世界的眼光都变了
可惜家长不行，
的成绩还是差，作业还是不会做，做到很晚
为了监督我做作业，跑到我房间来
坐在一边看电影、看综艺
声音开得老大
根本没法集中注意力
我为了抗干扰，听音乐
她还说“康哥说了，做作业不能听音乐。”
那康哥说做作业的时候家长能在一旁看电影了吗？
没有。
那个时候因为无法适应高中的环境
而且，突然得知我有了一个弟弟的消息
精神就一下子垮了
上课，特别是数学课
总是想一些过去的事情
根本听不进老师的讲课
情到身处在课堂上默默地流泪
因为坐在第一排，特别难堪
也被碧霞姐看到过几次
初中时明明数学拔尖的
高中里一落千丈，直到最后也没能拉起来
其实得知有一个弟弟是很奇妙的事情
血缘的联系，哪怕不曾见面
仅仅是知道有这么一个存在
心里也觉得很温暖
当时我和TT说
要是以后我们的父都去世了，能够互相依靠的就只有我和弟弟了
但是，我觉得我被抛弃了，不是唯一的了，不被需要了
我曾经无比渴望能有一个弟弟或妹妹
他晚来了15年，她晚来了12年
冬天的时候开始在晚饭时间看课外书
我恐怕是全班最早发现新校长室的人
想着留在教室里会被老师看到，不好解释我不吃晚饭
就带着书在校园里到处走
偶然就看见了原本英语教室的地方装修成了校长室
还没有人入驻，房间里有黑色的沙发
我就坐在沙发上看书
看的是《一个人的朝圣》
那段时间，放学都会放《如果有来生》这首歌
刚好伴着歌声读书
歌词很美
配合小说的文字情节
很温暖
感觉有清新的长风透过颅腔，带着自然的气息
然后我听到这首歌，就会想起那是东躲西藏看课外书的日子
门背后，或者紧缩在教室内的窗台下
还有很舒服却坐得很紧张的黑色沙发
周六的中午也会饿肚子
我不喜欢食堂拥挤喧闹，潮湿闷热
大概是比别人早一年去食堂，就厌倦了
虽然食堂的菜真的很好吃
那时正是我沉迷自虐的时候
很享受饥饿的过程
感受肠胃一点一点叫嚣搅动
但是到了晚上就很饿很饿，忍不住吃很多东西
停不下来
后来让妈妈晚上做些羹汤，就这么坚持下来
后来实在是克制不住破坏皮肤的冲动
就在清明放假的时候打了耳洞
不给自己一点疼痛来转移一下，真的不知道会做出怎样的举动了
伤口没愈合的时候，就忍不住去转动钉在肉里的那枚金属
会有TT说的那种“吱吱”的疼痛
就很安心
有一次在学校里把耳钉摘下来，戴不回去
一想到它会就这样愈合了
急得差一点就哭了出来
耳洞有一个就够了
那时候真是抱着交待后事的心情写东西
我死了，不能让我不明不白的死
我要把逼死我的人和事
把那些记忆留下来，刻进去
让他们知道我水平怎么一步一步变成这个样
我想了一个美妙的自杀方式
这个我在进入大学后，和心里辅导的老师说过这个
她问我“为什么”
我说，是喜欢血一点一点从身体里流失的感觉
还有，鲜红的血和水交融在一起的样子
这我没有说
我喜欢看两种密度不同的液体，一种扩散到另一种种的过程
以前画画的时候，就很喜欢看颜料滴进清水
血液落在水里的样子我也能痴痴地盯好久
洗澡的时候，伤口有血涌出来
流的足够慢，就能够看清一个一个红色的小球，大概是红细胞
例假期间上完厕所，马桶里的红色总是很妖艳
我说有时候会想到自杀，要吃药
那位老师说“没办法，毕竟是病嘛。”
很惊讶，很感动
从来没有人这样宽慰过我
甚至还有人劝我不要吃药
是啊，我思想不正常，就是因为我得了这个病嘛
之后就清明很多了
当时syt也想死
我就常常拉着她说这些
我跟她说了我在这里写东西
希望我不在之后，人们能通过她找到这里
有一天她很担心地问我
“你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我失望，我在心里冷笑
原来你不是真的
但是我现在还活着
她也可能已经忘记我和她说的事情了
昨晚睡觉之前，突然想起小时候的玩具
是边缘有方齿的积木一类的东西
黄、白、蓝
有些是等腰直角三角形，有些是正方形
三角形只有蓝色
不同块的齿可以像拼图一样接合，拼成房子的墙或是屋顶
有些正方形的中心还有镂空的、可以开合转动的小窗
住在高塘的时候，还经常玩的
无非就是那么几种组合，尖顶的小屋子，平顶的高楼，或者干脆是一个六面密封的立方体
小孩子就是能玩很久
坐在木地板上
印象中的画面，就是黄白蓝的积木，红色绿色的小小窗框
还有棕色的木地板
积木外侧一面是磨砂的，白色的方块到后来就蹭脏了
离开高塘之后，就很少玩了
记忆也就模糊了
最后一次见它们是在哪里呢
是不是已经被拿去送给别人家的小孩子呢？
还有爸爸在哪一年的生日送我的彩铅
虽然用不上了，但是那是记忆啊
也一并送给不知道珍惜它的人手里了吧
想哭
但不能让人看见眼泪呀
在学校里，我知道哪里可以藏起来偷偷地哭
可是在这里，我没有
我也不能唱歌
到底为什么我会这样呀
让我这样的到底是谁呀
要是有来生的话
说不定这已经是重来一遍了呢
音乐课在音乐教室里听雅尼的《夜莺》
好听到想哭
之后用耳机听的时候，再没有那种感动
有一年教师节给美术老师和音乐老师送了手工的贺卡，她们非常惊喜
除了我之外，还有人给她们贺卡吗？
有一次路过新来的美术老师的办公桌，看到她在拿细细的圆头水粉笔画水彩
很可爱的小鸟
我才意识到不是只有平头的水粉笔
这之后才开始留意圆头
记下来，怕一会儿就忘了
就再也没人知道了